我的名字叫水喵

重度极东厨/骨科爱好者/不知名miku界fufu学家,想要更多评论
本质oc人,兴趣使然的同人女
es/尼卡尼绝赞上头中
墙头很多推荐的东西很杂,建议关掉我的推荐

【坊主团】Phonograph

*尼卡cp向,时间线在茧之后的不知道哪段时间

*人物属于坊主ooc属于我,可能含有一定的语序不通和个人理解和cp脑暴走(土下座

*5k左右,深夜产物,写作动机是只要我先把自己杀了就没有人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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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醒我的是室友出门的声响。我从床上揉着惺忪的眼睛爬起来的时候他正打算带上门,听到我的动静又停下了动作:“醒了?我还特地注意不弄醒你。”

    我打了个哈欠说没事,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瞥了眼时间——正如窗户透进来的过于耀眼的阳光所显示的一般,我一觉睡到了正午。这也怪不得室友吵醒我。

    “我看你昨晚一直没睡嘛。”他这么嘟囔着关上门,“我昨晚睡觉都是半夜十二点了,梦里还都是你的键盘声。”

    他也习惯了我昼夜颠倒的作息和一夜无眠后照样能清醒着敲起键盘的强大续航能力,在忍耐限度内尽量包容着这些“个性”。当然这人不予追究的另一个理由是他总能用得上我的小手段,比如在一些需要蒙混过关的小考上、或者是找不怎么健康的视频时。

    说起这个,我拒绝他交换那种东西的邀请时还被他质疑过性取向。几番试探确定了我对GV也没兴趣后他才叹了口气,说卡门你是不是对这种事不感冒?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谈过恋爱……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随便糊弄了几句就扯开了这个话题。

    ……其实也不是没有。那时我咽下了这句话。

    扯开抽屉的时候才想起我昨晚没把眼镜放进眼镜盒里。那它在哪?我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内心有气无力地为它加油打气一番,期待着它尽量运转起来,最终在笔记本旁边看见了黑色眼镜腿的一角。它藏在C语言教材底下,想起来了,昨晚——或者按正常的时间观念来讲是今天凌晨、屏幕上第二十几次出现LOSE之后我烦躁地把它扣在了随手抽出来的书下面。久违的长时间睡眠消解了负面情绪,我现在对它有耐心多了,小心地把它抽出来之后拿眼镜布擦干净再戴上。

    你这孩子作息真不健康。

    我无视了这句话,叹口气拉开凳子、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从桌面上随便挑了个游戏启动,一气呵成。

    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后对面发来嘲讽的表情,我动动鼠标退出页面——肯定是刚醒来脑袋不清醒反应力才会下降,我这么为自己辩解着,从桌子下的箱子里扯出罐咖啡,使了劲勾起拉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一如既往,这个牌子的咖啡还算合我口味。

    太菜了,你不是技术挺好吗,怎么不给自己做个外挂?

    我揉揉头发点开SNS,今天状态不好,不适合打游戏时就要稍微歇一会看看别的——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打游戏时状态就没好过。刚一打开聊天界面,消息提示就迫不及待地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些甚至和我无关的闲聊。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稍微回想一下,至少半年来我的SNS都是这种消息。继续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索性趴在桌上,眯起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再思考接下来要干什么。

    砰。

    这个能不能给我加上爆炸的功能?

    我的脑袋还侧枕在手臂上,这个姿势下,我的目光恰好能透过层层叠叠堆起来的书本,瞥见藏身于由它们构成屏障后的深红色盒子。或许刚才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由于我不小心的动作,它被倒下来的眼镜盒砸中,在桌面上悲惨地翻滚了半圈。我伸手捏了捏,发现它的盒盖也在碰撞中松动,就盖好又随手找了个地方放下。

    阿娜塔西亚——校医老师把戒指递给我的时候这么说:“他之前和我们说过,如果他死了,就用这个戒指让你给他收尸……”

    她的下半句话没说完,当然也没必要说完。因为事实上我根本用不着给他收尸。这个满口漂亮话的家伙最终的死法一点都不漂亮,全尸自不用提,连胳膊腿什么的都没剩下。我的雇主整个进了怪物的肚子——而这个想法被阿娜塔西亚随后部分地否认了:“我们赶到后在周围的瓦砾里发现了这个,我想他……是在临死前把戒指摘下来丢到那里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应该给你。”

    我点点头,接过那个银环收进了盒子里。

    “我尽力了,但还是来得太晚了。对不起。”她愧疚不安地揪着白大褂的一角,“人死不能复生,卡门同学,请你节哀。”

    这说辞还真像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对病人家属说的话。我有点嘲讽地这么想,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和那也没多大区别。家属吗?我也算是吧。

    “我没事。”我说,“我可以走了吗?明天早上还有课。”

    “等等……”她支支吾吾,我大概猜出来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或者是巴别塔要让她说什么。这些年来,我对这个组织把人榨干净的秉性也算了解。但是阿娜塔西亚显然不是这样的,所以让她对我说这种残忍的话还是有些困难。

    “卡门同学,你要不要……成为巴别塔的重要联络人?”

    我拎起背包:“我拒绝。”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今后我也不打算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了,别再找我。”

    “但即使这样,你以后也会受到巴别塔的监控……”这种提醒明显超出她的职责范围了。

    “无所谓。”我说,“只要不让我注意到,别打扰我的生活,和不存在也没两样。”

    只要不去注意、不去探究,就和不存在没两样……我把视线从盒子上移开,自嘲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倒是很像自己还在凡西尼时的一贯作风,对不正常的危险的事情视而不见来明哲保身。这么长时间过去,结果兜兜转转,毫无长进的我又回到了原点,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只不过是逃避——但是如果他也这么想,那就不会死了。

    本来选择追根究底就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我只不过是陪着任性妄为的成年人而已。在那家伙已经不在之后,我也没有了继续把自己置于险境的理由。实际上,那之后我的日子也是照样地过。或者说这才是我本来应该过上的生活——上课、逃课、考试、社交,闲暇时待在宿舍里打打游戏,和其他无数个大学生一样。没有半夜打来的电话和不断麻烦自己还不付工资的黑心雇主,没有神秘组织和超自然现象。

    其实你本身也很想继续查下去对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好奇心还真强——

    虽说有些令人困扰的一点是,时至今日,他曾说过的话仍然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耳边。即便如此,只要不去注意和回应,就不会进一步地回想起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和动作。这就够了,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些声音也会连同那个人一起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在我几乎要再次坠入睡梦中时手机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愣了两秒后才意识到是我记错了课程表,还得感谢几天前的我料到这种情况而订了闹钟——于是我啪地站起来,迅速理了理头发收拾好书包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教室跑去。

    在气喘吁吁地在座位上坐好时,台上的教授刚好打开PPT。说实话这种课程对我来讲过于无聊,只不过至少在我埋头学习或是应付作业时,像是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的声音懂得识趣地不来打扰我。

    “嘿,卡门。”

    不知不觉间下课的铃声已经响过,低头收拾东西时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我抬头看去,一个男生正把胳膊支在我面前的桌面上,笑嘻嘻地看着我——对这人我还有几分面熟,他算是我曾经的“客户”。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又指了指正离开教室的那个打扮时髦的女同学:“帮我查一下…”

    “我已经不干了。”

    我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把笔记本电脑收进手提电脑包的动作。

    “别这么说嘛,报酬可以商…”

    “不干了就是不干了。”

    我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把所有东西匆匆塞进书包后就站起身来:“让一让,我要走了。”

    “没趣。”我背对着他向外走时听见这句悻悻的抱怨,也只是毫不在意地把它随意撇在身后。

    你明明喜欢有趣的东西。

    这也是来自过去的留声吗?简直就像怨灵作祟一样,转台无视我的个人意愿安定前进,自顾自地把他那些连三流电影主角都不会讲的台词一遍又一遍塞进我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就像那个人自说自话地闯进我本来平稳的生活又擅自去死。我烦躁地揉了两下头发,推开宿舍的门。

    在透过窄小的窗户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夕阳余晖之下,那枚铁环正孤零零地躺在染成金橙色的地板上。

    我怔怔地看着它,脑内一瞬间乱作一团,甚至毫不理性地划过是否那人真的冤魂不散缠上我了的猜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出门前在慌乱中碰翻了桌上的戒指盒、银环顺着翻开的盒盖滚下了书桌。这番总归比神神鬼鬼要科学些的过程推演也让我稍稍安下心神,无论如何,这种小东西放在地上的话很快就会不知所踪,于是我还是尽快走了过去,带着放回原位的打算将它捏起来。

    从拿到,或者说是这枚戒指回到我手中那刻起我几乎没仔细看过它,我只是把这东西草草找了个盒子塞进去,丢在不见光的地方躺了半年,连正眼都没给过一个。或许是为表抗议,它今天才非要咕噜咕噜滚到我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我这才发现戒指上原来还蹭着一道血痕,因为位置是在戒指内侧也很难注意到,历时久远颜色已经深得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擦得掉。我也只能叹口气去找块眼镜作作尝试——

    “这个是…”我噎在原地。

    血痕的末端缀着一行小小的刻字。五个漂亮的花体字母表面凹陷进去,身为制造者的我却对它们的存在毫无印象——是我的名字。

    要是忽略它出现的时机,这行小巧精致的“惊喜”还真是足够有浪漫气息。事已至此,我甚至懒得琢磨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弄的这种东西。我只能捂住自己的脸,就这么带着嘲讽的笑意,从他死去以来,在半年以来,第一次吐出他的名字:

    “尼普特。”

    像在回应我的呼唤一般,细碎的金发、明媚的紫罗兰色眼眸、挺括的西装,他背对着随风微微飘荡的窗帘和暖黄色的夕阳,淡金色的轮廓好像要与余晖融为一体,那个人站在半跪着的我身前,平静地注视着狼狈的我。

    看吧,就像这样。只要稍微回应了那些循环播放的话语、只是叫了一下名字,他的声音、他的脸庞、他的神态、还有那些如今看来只剩下废墟的回忆,就全都会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甚至无法压抑住语调里的呜咽声,只能放缓声音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尼普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是不是又想说这是逃避?我的做法是在逃避?”我质问到,“那你呢?你就这么简单地、擅自地丢下我一个人去死……你居然还留这种东西给我。”

    即使把不会再闪烁的消息栏埋到SNS最底层,即使把唯一的遗物塞进书柜深处。

    “你根本就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吗?你想过我会有多…有多么……”

    即使拿更多的电子游戏来填补骤然空出来的时间,即使故意避开非自然的东西和黑客工作。我都改掉了那么多和你在一起时的习惯。

    “你早就料好了,你要我装定位器,偷偷刻这个东西,就是想让我在你死了之后拿到它。你让我怎么接受??为什么你就能这么轻松地接受自己的死,接受这么沉重的东西!”

    他静静听着我长篇大论的控诉,直到我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才微笑着回应到:“我也爱你。”

    ——即使刻意把你移出我的生活,不去听、不去看、不去回忆。

    戒指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掌心。

    只是一行轻飘飘的爱意,就如此轻易地打碎了这一切我费尽心思做出的假象。

    “滚开……”我死死攥着那枚戒指,恨不得把它就此捏碎。明明我现在哪怕对着自己,也连一句[爱]或者[思念]都说不出口;他却居然事先就埋下在死亡之后再邮寄到站的爱,好像已经、已经全盘接受了一样。

    “……笨蛋。”

    “哪有什么婚礼啊。”

    我们连恋爱关系都没确定过,如果什么幽灵真的存在倒还好,可我再清楚不过,名为[尼普特]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了。侦码追踪找不到,IP定位也找不到,我再也找不到尼普特了,面前的一切不过是由过去回忆制成的、在我脑海中久久徘徊不愿散去的幻象。也自然不会有什么未来、有什么牵手接吻拥抱约会婚礼,只有无处安置的沉重爱意还残留在这里。

    “卡门。”他说,“但现在这样这可不像你啊。我认识的卡门好奇心重、喜欢卖弄那些技术,但是很可靠。”

    我最终还是把遮在脸上胡乱抹擦眼泪的手拿开,抬起头来。我们终于四目相对、完完整整地直视着对方的脸。

    我说:“我一直很想念你。”

    “我真的、真的很难过。”

    “我喜欢你。”

    窗帘被风灌得鼓起来,不断向地平线坠落的夕阳挣扎着发出红橙色的明亮光线。我看到那个身影对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消融在了窗边暖色的光晕里,逐渐看不见了。

    天边升起晚霞,暗色的靛蓝云层像波涛一般压下来,最后一缕清透的红光穿过窗帘镂空的花纹射进屋内,好像燃尽的火花。

    我把那枚戒指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手机向下几页几页地翻通讯录,最终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阿娜老师吗,关于之前你提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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